阿妍妍nice

不减10斤不改签名

簇邪 爱妃

         那是黎簇住院的第三个星期,躺了快一个月,比起水晶棺里面卡住的白雪公主,有过之而无不及。去过最远的地方是卫生间,亲爹不知所踪,除了苏万和梁湾偶尔来看看他,基本和外面世界隔断了联系,看到群通知才知道下周一毕业聚会。
  哦,我还是个高中生,连高考都没赶上的那种,也不想想谁害的?
  不过考和不考,结果不都是一样吗?黎簇自嘲式开脱,也不知道是为谁。
  苏万比他回来的早,听梁湾说苏万回来就把自己关在家里复习,大门不出二门不迈。
  高考结束,梁湾再见到他,总觉得这孩子升华了,周围都能冒金光的那种。
  三天前,苏万来看他,告诉黎簇他要学医,当时黎簇正吊着一条腿啃苹果,闻言颇为感动的看着他,不愧是好兄弟,担心他以后会留下病根,还特意去学了医。
  苏万边削苹果边叹气:“我总觉得我师父的眼睛还有的救,我不试试不甘心。”
  黎簇的感动瞬间破灭了,幽幽道:“学医救不了中国人。”
  其实黎簇也不知道怎么回来之后,苏万就成了黑瞎子的徒弟。
  就像他不知道怎么定义他和某个人的关系。他教过他,甚至可以说是他造就了现在的黎簇,那他是不是也算是他的师父了……
  那我不是平白比苏万矮了一辈?黎簇的内心是拒绝的。
  又在病床上躺了两天,黎簇实在待不住了,就让苏万想办法带他出去一趟,苏万看着生无可恋的鸭梨,心一软就答应了。
  黎簇先是在苏万的帮助下回了趟家,和走的时候一样,除了多了一层薄薄的灰尘。
  他老爹果然没有回来过……
  晚上,苏万带着黎簇去毕业聚会,大家说说笑笑吃完了饭,又去了KTV,黎簇始终觉得自己像个局外人,还被大分贝的音响吵的脑壳疼,于是一个人去了对面的酒吧。
  太晚了,酒吧里就闲闲散散几个人,对面的音浪被挡在玻璃门外,黎簇坐下点了杯啤酒,心不在焉的喝着。
  他后面的吧台上坐着三个女人,和梁湾差不多的年纪。一杯接一杯,喝得比他凶多了。
  她们说的话黎簇都能听得到,不过听起来应该是醉了。黎簇听见她们骂着前任,前前任和前前前任。互倒苦水,大谈人生感悟和事业爱情。
  毫无逻辑,毫无关联。黎簇又点了一杯。
         “这一生,这一个人的感情,起码得和这四个人相关。”
  黎簇喝了一口,皱起了眉头,不知道什么酒,辣过喉咙,酸中带咸,就像在沙漠里,那种酸臭的汗水混着眼泪的味道。
        那个女人接着说:“第一个是老伴儿,无论你怎么放浪,最后你都会回到他的身边,他是喧嚣过后的宁静,是你岁月沉淀留下来的珍宝……”
  黎簇嗤笑,这不就是老实人吗?
    “第二个是你的爱妃,你为他烽火戏诸侯,为他怒发冲冠,为他百折千回,你人生最绚丽的故事因他而起,但是这样的人,你是无法留住的,他一定会走。”
  酒有点上头了,头开始疼了,黎簇闭着眼睛,手肘撑着额头。还是点了一杯跟刚才一样的。
        “第三个是你的情人,无需任何责任,甚至不需要感情,你们是互利的,或许只是肉体上的互相满足,亲热过后,笑着说再见,继续各自的人生,不需要交集……”
  情人吗……黎簇有点迷醉,小幅度揉着额头,怎么可能呢……
       “第四个是你的知己,不同于前三个,这个没有一点儿肉体上的交集,有的只是精神上的共鸣,你们给彼此的感觉是最舒服的,位置也是最安全的,你们永远不会在一起,却是最让彼此安心的存在……” 
  什么共鸣?被同一条蛇啃过脖子算不算?不对,根本就没有共鸣,有谁知道他的一厢情愿呢?
  黎簇看着桌子上的四个杯子,一会儿变成六个,一会儿变成八个,后面三个女人说的话他也听不清了。只感觉大脑要炸,里面有什么东西要决堤而出,一会儿又好像要大片大片的溃烂。
  一个声音说:你就烂在里面吧。
  一个声音说:你一定要说出来!
  ……
  凌晨一点多,吴邪刚从飞机上下来,就接到陌生的号码。
  他脖子上那一刀切的正对地方,到现在声音还跟磨砂一样。
   给他打电话的是一个女人,旁边还有两个女人吵闹的声音。
  有意思了,半夜三更,三个醉鬼给他打电话。
  吴邪刚要挂,就听见她们说他儿子在酒吧喝醉了,让他来接他儿子回去。
  吴邪问她们,他儿子叫什么名字。
  她们说,叫泥兔。
  吴邪问她们地址。
  她们说了条街,然后因为想不起酒吧名字,又开始吵闹起来。
  吴邪说了声谢谢,就把电话挂了。
  拦下一辆出租车,扬尘而去。
  ……
  吴邪推开玻璃门,就看到黎簇枕着胳膊趴在桌子上。
  吴邪走过去推了他一下。
  “醒了儿子,回家了。”
  “谁他妈是你儿子…”黎簇嘟囔着。
  吴邪一把他扶起来,黎簇整个人就挂在他身上了,吴邪揽住他的腰,把他稍微固定住。戏谑道:“都醉成这熊样了,还知道不是我儿子。”
  黎簇冷哼:“你算什么?”
  吴邪没理会他,回头问服务员“他账单呢?”
  “刚刚三位女士已经替他结了。”
  吴邪没再说话,直接拖着人往外走。
  出了酒吧,扑面而来的热浪和音浪让黎簇稍微清醒了些。
  黎簇侧着头,看着吴邪拉到下巴的外套拉锁一晃一晃,喃喃道:“你算什么?”
  也不知道是对谁说的。
  吴邪拦了辆出租车,把黎簇塞了进去。
  “不去医院!”黎簇恶狠狠地说完就倒在吴邪身上睡着了。
  司机看着后面的两个人“去哪儿?”
  吴邪说了个酒店名字,然后侧了一下身子,让黎簇改靠在他肩膀上。
  街景千变万化,如同这个城市的百年变迁,但再怎么变,终归还是原来的框架。沙漠让男孩变成男人,但是男孩的内心也被小心翼翼的包裹在黄沙里了。
  一路上,黎簇做了很多光怪陆离的梦。
有爱的有恨的,有在汪家的,有在那片沙漠的……下车的时候,脑子里还跟放幻灯片似的,不断的切片。
  他听见吴邪说:“以后喝成着鬼样儿,也别指望谁来背你回去了。”
  你不是来了吗?黎簇没有说出来。
  等到被吴邪撂床上,才好像回魂了一样,一把扯住吴邪的衣服,吴邪猝不及防,被带着一起倒在床上。
  吴邪听见黎簇在他耳边含混不清的嘟囔,仔细辨认之后,发现是在叫“爱妃”。
  吴邪笑了,这小兔崽子做的是贵妃醉酒的梦吧,还一人分饰两角。
  吴邪起身,给黎簇调了温度,又留了几百块钱就走了。
  两个人都没想到的是,下次见面就是黎小爷和吴老板了。



  
  
  
  
  
  
  
  
  
  
  
  
  
  
  
  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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